唯一不打算研究的是背影
最想要告別的是想法
對愛
靜到突然擁有一切喧囂
--李進文
心痛到受不了時,我會握緊拳頭猛捶牆壁,直到兩者間的感覺漸漸交錯模糊⋯⋯
當愛來的時候,硬生生逼自己停下來,結果會變成怎樣呢?
捷運月台上空無一人,此刻從月台上跳下軌道,會怎樣呢?
耳邊突然響起導盲杖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音,轉身一看是一個年輕女孩,夜深無人,即便白晝與黑夜的差別對她而言或許沒有太大意義,我想出聲卻又怕嚇著她,於是放輕腳步,默默走在她身後。到捷運站出口的這段路不長,一步接著一步,我沒多想,專心走路,近出站時,她轉身說了句謝謝。
一時間我說不出話來,向她點頭致意,也不管她可能根本看不見--該道謝的是我,謝謝妳的溫柔,讓我能陪著妳走這一段。
前些日子米勒幫我剪頭髮時問我幾公斤,是不是都吃不胖?我說64公斤⋯⋯算是吧⋯⋯
米勒說還抽菸時自己體重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字,戒菸一年多後胖了十公斤,本想說可以省下買菸的錢存上一筆,卻也沒存多少,最後都被自己吃喝掉了。
我對米勒說這樣也滿好,比較健康,能吃是福,不算壞。他笑了笑說自己是覺得神清氣爽許多。
米勒看我有點悶一直找話聊,他有一句我沒一句,不介意,問我跨年上哪看煙火?我說很久不去人擠人。米勒說自己都去前公司旁的大樓頂樓看,還算清楚,附近許多人家都爭相前來。
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也有人帶我到類似這樣的大樓頂樓看跨年煙火,新發現的得意神情跟米勒有那麼一點像。
給米勒剪頭髮花的時間都比給其他人剪還久,他太細心,有時候想叫他不必這樣待我,但其實我不趕,根本沒甚麼可急的--或許吧,這是我與米勒的時間,不冷不熱,可能還會珍惜。
獨自走在成都路上時,想起去年和一個人邊走邊聊,希望這條路最好長到沒有終點,沒有盡頭。他說每次搭機飛來台北走在這條路上都不禁萌生哀傷的念頭,怕這是最後一次,惟恐再沒有機會。
我說才不會,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在路上看到甚麼看似好吃的都硬要買給我吃,即便我可能根本不愛吃⋯⋯
該怎麼做,才能讓所有思念的人回到身邊呢?
我好想你,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