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一個人,此生不會離開我,就算不愛了要死了都不會離開。然後我便可以自由去飛,然後我也會放你自由地飛。」--李維菁〈La Dolce Vita〉
他說過來給我抱一個。
我過去,抱了他一會兒立即抽身:你滿身是汗。
他嘟嚷著跑去沖澡,回來後他抱著我坐在他身上。
親暱了一陣他說: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沒料到,但隨即否認。不是,不是。他開始說他的推測,我暗暗地佩服,到底是我太低估了他,還是傷害一個人始終是我不擅長的事。他說我承認他不會生氣,他只想知道為甚麼?
還是否認。
他更溫柔地對我說話。我不敢看他。我根本無法否認--將愛或是恨否認到底。
我淡淡地說:我不平衡,只是想報復。我不是天使。
他知道我有情緒。他說我會因他的原諒所以內疚,所以更愛他。
我說,不會。
有一個選擇是這樣,現在立刻從他家門走出去,從此生命中沒他這個人。
我辦不到。真的辦不到。
真的愛一個人為何會想恨他甚至報復他?他問。
我們認識那麼久直到現在,不可能只有愛。
但其實是我恨自己,恨太愛一個人,於是自欺欺人假裝那太多的愛是恨。
「我明白太放不開你的愛/太熟悉你的關懷/分不開/想你算是安慰還是悲哀」
在我剛進門時,他輕輕哼唱起我手機的來電達鈴。我想他也明白,我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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