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31日 星期三

青春的備忘錄--侯季然《南方小羊牧場》


高中時在南陽街補習,念大學的暑假回到南陽街的補習班打工;曾經和戀人同居的時光,每天打工或下課回家,南陽街是必經之路;甚至剛出社會找工作,念文組的學生在求職體質上較為先天不良,一開始也是去南陽街的補習班面試,邊找工作邊蹲在公職補習班裡。直到現在,不知為何還是經常在南陽街閒晃,這裡塞滿了一代又一代青春的臉孔,他們看來既陌生又熟悉,因為想起了自己曾經也像他們一樣穿梭行走於南陽街中。等著寫滿一張張空白的考卷,演算甜中帶酸的初戀習題,複習一成不變的日常風景,日日夜夜面對白板與書桌,期待有一天能將所有考卷摺成紙飛機,把自己情願或不情願的夢,通通射向藍天。

《南方小羊牧場》彷彿是青春光影的集合體。在南陽街,當柯震東戴著大野狼頭套舉起廣告立牌,在茫茫人海中張望前女友謝欣穎身影;簡嫚書口中喃喃數算第幾次伸出手,補習班傳單才會被學生拿走;郭書瑤飛快打著計算機,告訴櫃檯前的莘莘學子,怎樣的課程搭配買A送B最划算--而發傳單大哥一聲聲的「謝謝」又飛快把人拉回現實中的南陽街。《南方小羊牧場》是青春的奏鳴曲,在單純尚未被現實的複雜染指之前,連憂傷都可以變成考卷上的小羊和大野狼,數到一百,就要拋開思念與等待,大步向前走。這是青春的特權,不是善於遺忘,不是難以承擔回憶的沉重、失去的寂寞,只是渴望未來,準備隨時離開現在,深怕青春太短,短到無法等到明天,迎來實現夢想的那一刻。侯季然最新執導電影《南方小羊牧場》2012.11.09(五)為你打開一本青春的備忘錄。


侯季然《太少的備忘錄》(木馬文化出版)

2012年10月28日 星期日

深掘戀愛的屍骸--桐野夏生《IN格殺愛情》


談戀愛的時候最害怕遇到一種情況,那就是不管是打電話、傳簡訊,乃至於APP或LINE,對方都沒有任何回應,「你所撥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這是一種心焦難耐的煎熬,時間一久,對所有情愛中人而言都是最痛苦的折磨。當所愛之人對自己置之不理、無視,為了自身方便或是逃避,任意斬斷彼此間的關係,不在乎對方的任何感受,彷彿人間蒸發般,這是否可視為一種「情愛的抹殺」呢?格雷安.葛林《愛情的盡頭》:「你用不著這麼害怕,愛是不會結束的。不會只是因為我們彼此不見面……」但當愛失衡時,其中一方決意突然全面撤出這段關係時,除了雙方的關係結束,那個被留下來仍然餘情未了,恨意萌生之人在愛情的盡頭後逐漸腐壞,置身在自己戀愛屍骸的荒野之中。

是殺死一個人的罪孽比較深重,還是殺死一個人的「心」來得更令人憎恨?前者還有法律和道德良心的制裁與譴責可稍稍令人寬慰,但後者呢……

桐野夏生在《IN格殺愛情》(麥田出版)中深入挖掘戀愛的屍骸,揭露愛情瀕臨瓦解破裂邊緣時的最危顫處,精湛描繪在愛情上走鋼索的人們所跳的地獄之舞,那一張張身不由己,被貪婪與嫉妒折騰,扭曲到無比醜陋的變態臉孔或許是愛情最真實的模樣。曾經愛過的記憶總是傷人最深,在桐野夏生殘酷編織的小說世界中,反映了真實愛情最殘忍不堪與荒謬的一面,令人無處可躲,無處可逃。

2012年10月25日 星期四

面對這樣的問題,當事人該如何回答?

作家鍾怡雯在〈神話不再〉一文中指出楊邦尼憑〈毒藥〉一文得獎引人竇疑之處,認為散文該是以紀實為最高準則,否則就是靠謊言奪得首獎。其後楊邦尼的回應幫助讀者們了解/還原當時現況,他接到主辦單位的電話,主辦單位詢問〈毒藥〉一文中的當事人是否為他自身的寫照。

首先,〈毒藥〉一文中的當事人是愛滋患者,主辦單位的詢問等同直接問楊邦尼:「你是否為愛滋患者?」一個人有甚麼疾病都是他個人的隱私,主辦單位憑甚麼探問他人的隱私--鍾怡雯在〈神話不再〉一文中提到:兩年前的事,不吐不快。某報的散文決審,其中兩篇題材特殊的自傳體散文有『虛構』之疑。四位評審各執一辭,於是主辦單位決定單刀直入,當下去電詢問兩位作者所寫是否『屬實』

由此可見,該次文學獎的評審無能定奪入圍決選作品的高下優劣,所以主辦單位出馬去電詢問作者們文章的真實性。一個文學獎可否將文章的真實性視為評選參賽作品好壞的標準之一?我相信這有許多討論的空間,但至少在該次文學獎的評選辦法/規則裡是沒有明列這條標準的。再由鍾的說詞來看,這條標準也是因為評審選不出首獎才狗急跳牆想出的下下策,該屆文學獎的散文決選自此突然豬羊變色,比的不是文學技藝的高下,而是誰說真話誰說假話的真心話大冒險!

這的確是冒險,如果你/我是楊邦尼接到這通電話該怎麼辦?更何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愛滋病的隱喻為何,更別提蘇珊.桑塔格都寫下了足以成為傳世經典的《疾病的隱喻》。這根本是個不該/不能問的問題,是要當事人如何回答?承認自己是愛滋患者,〈毒藥〉一文的確是他的個人經驗,同時面對現存社會對愛滋患者的歧視與污名,或許讀者們在不知道「真心話大冒險」這條評選標準之前,可能還不會將作者本人對號入座(因為文學無限的包容性,和免於作者受到道德規訓的寬廣自由),但經鍾怡雯這麼「不吐不快」後,懷疑的眼光難保不會出現。

那說自己不是愛滋患者呢?則讓評審們知道自己文章所寫為虛,是謊言,自然在評選中必定落了下風。這已經無關乎得不得獎的問題,轉變成人格上的誠信問題,簡直教人進退維谷!何況鍾文一出,在網路上也開始出現質疑楊文真實性的聲音,他到底是否說謊?

鍾怡雯在最新的回應〈誠信〉一文中又提:我跟楊常來往的大馬詩人、媒體主任、同志作家求證過:「只是鍾把寫作者的我和散文中的『我』混為一談」,果然是事實。

所以這意味著甚麼?楊邦尼不是愛滋患者,但他靠說大謊奪得了首獎,有違誠信原則。

因為寫作題材的敏感性,楊邦尼不論承認或否認都將使自己陷入兩難局面,說甚麼都不妥,這也直接告訴我們,疾病的隱喻仍然重重罩在我們的社會上。主辦單位的提問(無論有心/無心)外加鍾怡雯的「不吐不快」都使疾病的隱喻逼使他人落入「誠信問題」的陷阱!

對於一個長期關注文學獎的讀者而言,文學獎神話藉由鍾的文章中所揭露的一切不攻自破,如此現實、醜陋且噬血。文學本該是最不受道德教條拘束,最能關懷社會上無聲弱勢的自由載體,如今卻以此為要脅,掐住他人的脖子,逼使他人招供--為何得以傲慢至此實在令人費解。〈毒藥〉一文幫助人們更了解愛滋患者的處境與無奈,盡力突破貫穿疾病的隱喻,但鍾怡雯這些天的文章和該次文學獎的主辦單位卻反其道而行,至今仍依然故我,不只盲目,簡直足以令文學蒙羞!

2012年10月24日 星期三

獨立出版的堅持與熱血--陳夏民《飛踢,醜哭,白鼻毛: 第一次開出版社就大賣--騙你的》


在書店工作每個月都會經手上百、上千本新書,尤其是在全台灣最大的實體書店工作,幾乎每個月出版的所有新書都會進入這家號稱「閱讀與生活的博物館」中。我會特別記得「逗點文創結社」這家獨立出版社是因為,去年有一段時期,這家出版社每個月都會出版一本詩集--這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驚訝的原因無他,詩集在書籍出版市場中的佔比非常小,每次有出版社要出詩集,我都覺得該家出版社在做善事(如果還不是我們已經耳熟能詳,作品都已收錄於學校課本教材中的詩人詩集),但「逗點文創結社」出的詩集幾乎都是全新詩人的作品(對市場而言),或許因為我平常有在讀詩的關係、定期關注詩壇動態的習慣,所以有一些詩人的名字還算曾經耳聞,但對於這家書店絕大多數的讀者而言,他們一定都不知道這些人是何許人物,我常看到讀者拿起一本新出版的逗點詩集左看右看,眼神中盡是難以言說的茫然。我每次看到「逗點文創結社」又出了一本新詩集,都忍不住探問身旁的同事(他是「逗點文創結社」社長的學弟):「你學長又向地下錢莊借了多少錢?」

據悉「逗點文創結社」的社長陳夏民是一邊兼英文家教,一邊實踐出版的夢想與熱血(拿家教賺來的錢去補貼自己的出版夢),每當在「閱讀與生活的博物館」的廣大賣場中走著,腦海中莫名浮現起這個想像中的畫面時,總是不禁心酸……這或許是這家書店營造出的氛圍讓身在其中的我產生的反差感吧?

因為工作的關係和需要,平均一年我至少會看一百本書,身為一個閱讀者,我不能說「逗點文創結社」出版的書都非常值得一看,或許該月新書中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但有一點我非常肯定的是,在純文學的出版品中,有幾個我們熟知的書系,譬如說聯合文學的黃書背、寶瓶文化的藍書背、時報出版的大師名作坊……而「逗點文創結社」每一本書的設計都匠心獨具,創意十足,自成一格!絕對每一本書都和上次那本書的風格不同,至少我每次收到「逗點文創結社」的新書時一定都拿起來端倪許久,想看看這次它們又玩些甚麼花招,無論事後語出讚美還是批評,「逗點文創結社」每次出擊都能第一時間深深吸引我的目光。

對於每天都與書為伍的人而言,出版市場中實在有太多「罐頭書籍」肆虐,「逗點文創結社」的出現無疑令人驚喜。雖然在書籍操作上,這家出版社有許多可進步的空間,但它們還很新,而且創意、熱血、青春(?)無一不具,在號稱夕陽產業的出版業中,我相信「逗點文創結社」會是我們可以期待的黎明。

「逗點文創結社」彷彿永遠熱血的靈魂--社長陳夏民的第一本書《飛踢,醜哭,白鼻毛: 第一次開出版社就大賣--騙你的》(明日工作室出版)在今年11月初即將上市,所有獨立出版的心酸、甘苦、甜蜜、愛恨、憂傷、醜哭……還有白鼻毛,都在這了!請各位讀者支持陳夏民的新書,更要支持「逗點文創結社」的所有出版品,不要讓難得的黎明變成夕陽餘暉才好!

2012年10月10日 星期三

一本屬於台北盆地生活的光之書--侯季然《太少的備忘錄》


他收攏無所事事的青春,凝結成前半生的微光;徒勞地想留住時間的備忘錄,卻總是遺憾留下來的太少,但已悄悄綻放屬於他自己的燦爛花朵。他用影像和文字同步重建城市裡一閃即逝的青春美好,捕捉生活與氣候對生命帶來的影響,砸碎時間流動的沙漏,這是一本屬於台北盆地生活的光之書--侯季然《太少的備忘錄》(木馬文化出版)

【青春連映】
楊雅喆、萬金油《女朋友。男朋友》(時報文化出版)
九把刀《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春天出版)

侯季然最新執導電影《南方小羊牧場》2012.11.9(五)即將上映。

《關不住的春光:華語同志電影20年》


本以為這本書明天才會到店,沒想到今天來了。雙十節日,滿街青天白日紅旗飄揚,但讓我產生認同歸屬感的卻是眼前這面六色旗。書衣內外的兩個男人讓我不得不停下來,看到幾乎忘了神失了魄。這兩個男人糾纏的身影一定曾在許多人的腦海中留下鮮明的印記,包括我也不例外。生命中也曾有兩個男人分別和我度過兩段戀看他們身影的時光:他們的愛、他們的恨、他們的癡、他們的狂、他們的笑、他們的淚、他們的傷……,還有我們的。

Are we happy together? So happy together

希望你們能去買這本書,在愛情的河流上,無論快樂與否--《關不住的春光:華語同志電影20年》(八旗文化出版)

2012年10月8日 星期一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Out of nowhere, out of my thoughts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About this one night stand

You were for me that night
Everything I always dreamt of in life
But now you're gone
You are far gone
All the way to your island of rain

It was for you just a one night thing
But you were much more to me
Just so you know

I hear rumors about you
About all the bad things you do
But when we were together alone
You didn't seem like a player at all

I don't care what they say
I know what you meant for me that day
I just wanted another try
I just wanted another night
Even if it doesn't seem quite right
You meant for me much more
Than anyone I've met before

One single night with you little Jesse
Is worth a thousand with anybody

I have no bitterness, my sweet
I'll never forget this one night thing
Even tomorrow, another arms
My heart will stay yours until I die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Out of nowhere, out of my blues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About this lovely one night stand

2012年10月7日 星期日

愛情故事最美好動人的暫停鍵--理查.林克萊特《愛在日落巴黎時》


完美的愛情故事還能有續集嗎?相愛的兩人終成眷屬步入家庭,邁向人生的另一個階段後,是否故事就該識趣的畫上句點?畢竟有過情感經驗的人都知道,接下來將是愛情與現實的拉鋸戰,無論前方是怎樣的光景,都只能各自承受。

在《愛在黎明破曉時》中,席琳和傑西的浪漫邂逅幾乎已完成影迷心中最美好的愛情景致。人們常是在對話間誤解,從溝通中疏遠,說得越多反而越不了解彼此,進而形成爭執的輪迴,因此漸漸地不想再多說些甚麼了。但席琳和傑西卻完全相反,他們說得越多越感覺到彼此意外的契合,更加了解對方,喜歡對方。

九年後他們在巴黎不期而遇,再次展開對話,一次又一次都像是希望把人們帶回九年前的維也納,渴望在對話中彌補時間帶給雙方的空白。《愛在日落巴黎時》一直到末段,席琳在車上爆發開始,他們之間的時間才真正開始前進,他們已經不是九年前在維也納相遇的彼此了。他們在各自現實的愛情中碰壁,飽受挫折與苦悶,顯得九年前的浪漫邂逅亦發美好,但如果他們當初真的沒有錯失彼此,確實依約在維也納聚首後,又會如何呢?過去純粹美好的相遇回憶是否不斷醜化現下愛情中的自己與身邊的人呢?在彼此坦承自己現下愛情的不如意後,席琳在自己的公寓為傑西自彈自唱了一首自己創作的歌曲:「我來為你唱首華爾滋,是我記憶深處的旋律/我來為你唱首華爾滋,是關於這段一夜情/那晚的你對我而言,是我一生的夢想/如今你已遠去,你已遠離……」

《愛在日落巴黎時》的結局停在歌曲結束,席琳隨著傑西播放的音樂翩然起舞……沒人知道傑西是否有趕去搭飛機,只留給觀影者對於愛情的想像空間,想像可以美好,可以殘酷,可以淡漠,但時隔九年後,《愛在午夜希臘時》(暫譯)已經開拍,仍舊是原班人馬,席琳和傑西的故事顯然未了,在此之前,先讓我們停留於席琳舞動的側影就好,畢竟這的確是他們兩人愛情故事最美好動人的暫停鍵,的確是。

玻璃門外

在捷運上讀著夏目漱石的《玻璃門內》,快到站時緩緩將書闔上,突然發現坐在對面的男女正笑著竊竊私語。他們似乎是偷看著我在笑,隱約察覺那笑並非帶著純然的善意。仔細盤算當下的自己應該並無惹人發噱之處,還是在捷運上,沉醉於一本書已是一件不合時宜的事。畢竟行色匆匆的旁人常是讓自己的手指在光可鑑人的螢幕上滑動著,在彈指之間排遣候車時的無聊。

想起他說過自己不看書這件事,但這應該和我愛看書是另一回事。仍舊不太清楚該將這段感情安放在回憶中的哪個位置上。從2005年底到2012年,感覺也不算是多長的時間,但卻是我的19歲到26歲後半,張愛玲在《半生緣》開首寫著:「日子過得真快,尤其是對於中年以後的人,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顧間的事。可是對於年輕人,三年五載就可以是一生一世」,友人也曾說,你還年輕。或許真是這樣吧,當突然哪一天,莫名其妙覺得自己老了,可能就真的老了,所謂一夜白頭說不定是這樣。人不是慢慢變老的,是突然變老的。在自己變老的那一天到來前,可能還會嘆著自己曾和他有過一生一世的感情,如此愚蠢。

前陣子對他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但萬沒想到他寬容了我,還說我會因此更愛他。

當下只罵他是混蛋。

最近心中常浮現一個念頭,比不可饒恕還醜惡的念頭。但友人勸著,只怕最後傷了自己。於是我聽了進去,出於自私的緣故,生而在世,還真的無非是天天丟醜。

夏目漱石在〈玻璃門內〉內寫著:「公正的『時間』會從她手中奪走那至貴的寶貝,但也會使她的創傷漸漸痊癒。『時間』讓熾烈的生的喜悅朦朧而恬淡,與此同時,它也在努力使眼前隨同喜悅而來的活生生的痛苦得到解脫。」但漱石說自己是一個篤信死比生可貴的人,他為了幫助眼前認為「活著比死痛苦」的小姐所以這麼說。「我想,即使奪取她心中篤愛的熾烈記憶,也要讓『時間』抹掉從她的創傷處淌出來的鮮血。」最後他也承認「這種做法明白無誤地證明了我在具體行動上是一個凡庸的自然主義者。我至今還在用半信半疑的眼光凝視著自己的內心深處。」

〈玻璃門內〉是夏目漱石逝世前一年寫下的隨筆,距今約莫已是一百年前。即便時間終究會帶走一切,但有些不朽的美好仍會留下,突然慶幸現在能看到漱石這些文字,覺得即便自己醜惡的活著,也無所謂了。

返家前在自家附近的便利超商買了一大堆零食。店員結算總金額前拿起我買的一瓶冰結白桃酒說,葡萄口味的也很好喝。我忍不住和他相視而笑同聲出口,我(你)喝過了!

今天的酒喝起來一定會很甜(這酒本來就很甜),自己一個人喝酒,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