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30日 星期六

FINAL DISTANCE



看到新聞報導後我把電視關掉,悲傷不由衷,憤怒太淺薄,無力感漸漸充滿全身。嘿,你和我同年,藉由外界的描述我是不可能明白你的心思,但你明白自己嗎?更多的人是不想明白,無論你或是自己。只要你還願意說,我會想聽,任何人願意說,我都想聽--儘管可能聽完後仍舊無法明白,同理真是太困難,但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活著就是在日日夜夜的誤解中更靠近理解一點,更接近彼此一些。

每次聽「FINAL DISTANCE」這首歌我都想哭。2001年7月初在日本大阪教育大學附屬的池田小學發生的兒童傷害事件中,不幸罹難的國小二年級學童山下玲奈,生前是宇多田光的忠實小歌迷,宇多田光得知消息後,決定將新單曲重新編曲,獻給這位從未謀面的小歌迷。

「發生這樣的事件,為許多人心中帶來莫大的傷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寫一首歌,希望能撫平他們心中的創傷」

噯,生者與死者的最後距離是無盡的思念⋯⋯

2015年5月24日 星期日

我敢在你懷裡孤獨‬

記得某次和友人們聚會時,已忘記是在聊些甚麼,依稀記得是與文學創作有關,席間有位自己非常欣賞的作家突然說,不懂為何有人喜歡劉若英寫的東西,他深不以為然。

當下我情不自禁脫口而出,我滿喜歡--我通常不太為自己喜歡的事物辯駁,畢竟喜歡是我自己的事,與其他人無關,會出聲表示立場,已近乎粉絲的心情。

為甚麼呢?有時候在看劉若英寫的東西,覺得她透露太多了,大可不必,何必呢?所以我被觸動了,看得出那是真的心底話,閃著微光的深深傾訴。

當然我欣賞的作家能聽他人的異見,我也沒要他因此喜歡,甚而覺得劉若英寫的東西有甚麼可讀之處,但我們仍然能繼續談天論事,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憑此而貴,我最為珍視這點。

2015年5月20日 星期三

Peter Su

去年朋友來書店找我,想說中午一塊兒吃飯,要我順便幫他找本書,跟旅行有關,書名很長,他記不太清楚,我歪著頭想了一下,從暢銷榜牆上取下一本《夢想這條路踏上了,跪著也要走完。》--這算是我跟Peter Su的第一次接觸。朋友問我看過嗎?我說沒有,想看的書太多。他說這最近好紅,不少人在討論。

又過些時日,這本書登上三大通路的年度暢銷榜,不是他的粉絲也開始討論他,多半是為甚麼?憑甚麼?眼紅的成分多、不理解的困惑大,或許大眾就喜歡這套,誰知道?這引起我很深的興趣,我快三十歲了,閱讀的品味大致底定,我是太了解自己要甚麼的那種讀者,更年輕的時候,我不在乎別人,但現在,我想知道為甚麼那麼多人買Peter Su的書來看。Peter Su比我小一歲,他的讀者群從銷售分析上來看集中於比我再年輕些的一輩--出版社的行銷坦言沒特別做些甚麼事,只說社群經營用心,我突然覺得這個七有點厲害,畢竟大家都在經營,我個人是不信光靠金句和無關題旨的自拍就能紅成這樣,他一定做對了些麼,一定有哪些大家都忽略的事他在無意中踩到點上,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多少人每天還會對身邊的人說一句溫暖的話,哪怕是面對面,透過一通電話、一封簡訊、一則LINE⋯⋯多數人對社會的不公不義感到憤怒,尋求改變;更多數的人在日常生活的磨損下疲憊不堪,有些時候他們不想生氣,無力思考,只需要一點點安慰。

我不敢說Peter Su做對了這件事、做好了這件事,但至少我看得出來他非常認真以對。

我們七

下雨了,沒甚麼眼淚,沒甚麼心碎,你也是我們七,或許正開著蓮花等我們被時間毀滅,我想起八、九在後,跟我同年的表弟當了爸爸,有生之年,沒把握能盼到我們想見的未來,但七會讓後面的人踩在自己的骨灰上--為了讓他們好走些。

菩薩低眉、修羅哭泣、好戰的反面是最深的慈悲,我們七。

2015年5月18日 星期一

我也不想這樣

我衣著整齊地躺在他身旁,他拿起iPhone 6點開Hornet(男同志交友App)滑著一頁又一頁的檔案照片,有一搭沒一搭跟我說著哪些人的照片不錯,想認識,又有哪些人不知為何敢放自己的照片。他把左腿放到我的右小腿上,算含蓄了。身為一個被眼前人慾望的對象,以往在這種情況下,我從不掃興,也知道順利的話接下來會發生甚麼,我太明白了,如果我想要,多半不著邊際地贊同對方,包含饒富性味的眼神和肢體碰觸。

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向對方直言別太批評他人的外貌,即便語氣已經盡量溫柔,我還是講了好幾遍。我不生氣,有些傷心,更多的是悲哀。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累了,真的好累,已經太厭倦多數男同志們瘋狂競逐肉體資本--為甚麼長得不好看、身材很差還是在交友App放上自己的照片?因為渴望愛人與被愛、慾求人的體溫、想要性、希望與人發生關係,我們都一樣,我們都寂寞。

只要我對人仍有肉體上的慾望,我不可能避開肉體資本的殘酷競爭,即使我連旁觀都不想。對自己身為男同性戀者這件事,真是沒驕傲過,越來越多時候,我覺得自己比較像市場上論斤秤兩的一塊肉。

這是自你離開以來,我唯一為你感到慶幸的事--終於不必再競爭了。

但我想要,想要得不到的失落感真的很難受,幹,我明明不用在這邊百轉千迴,早就爽快幹了一場又一場,我超犯賤--不過我並不後悔,在生活中絕大多數慾望充/衝腦的時刻,我難得能像個人,像個自己心目中想要成為的人。

當人好難,活著好苦,但也只能這樣。

2015年5月16日 星期六

2015年5月13日 星期三

如果溫圖生在台灣

我還滿喜歡安娜.溫圖(Anna Wintour)的說法,但放到現在的台灣來看,尤其是年輕人都(已經)變得窮忙又過勞,你莫名其妙「必須」要會很多事才能在社會上生存下去,維持最基本的生活。像我就非常崇拜小七的店員,跟他們比起來我覺得自己簡直是渣,甚麼事都不會做。先前去各大出版社面試,我最常被懷疑的是出版社要做的事又多又雜又煩(無限回聲)一直在通路養尊處優的我做得來嗎?所以最後我還是回通路去了(喂)。

李國修老師有一句話:「人,一輩子做好一件事,就功德圓滿了。」對現在的年輕人而言這境界簡直太幸福了吧,要嘛因為得做太多事甚麼都做不好,或是做好太多事導致功德太圓滿前輩們眼紅不開心大家走著瞧(喂)!

但你們看像朱宥勳,每天比工蟻還辛勤忙碌,比柯P還嗡嗡嗡,那麼聰明、認真,仍然會被人家嫌說品格低下,在台灣當通才還是會被不知活在石器、封建還是撥接時代的人批評不專注於文學本身,這些人怎麼還不快點被時代淘汰,畢竟要他們當通才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強人所難。

如果溫圖生在台灣,不知她會做何感想?

2015年5月11日 星期一

剛剪完指甲的瞬間就不知道自己把指甲刀放去哪,花了半小時還是找不到。這把無印良品的指甲刀陪伴我四年了,非常好用,謝謝。

爸媽早上燉雞湯,晚上煮薑湯,我這樣天天喝,還是覺得自己漸漸在腐敗,我會忘記越來越多事吧。

希望有些事絕對不要忘記,雖然忘了會比較開心,但我比較想要擁抱疼痛而活,才能一直記得。

2015年5月9日 星期六

不只寫書評,更誠實地面對生活


號稱最誠實的匿名文學誌《秘密讀者》於4月16日晚上應Readmoo【犢講座】之邀,在Your Space現身正面對決,打破「匿名就是不負責任」的老梗流言!這回一共出動了編輯委員朱宥勳擔任主持人,由編輯委員印卡和客座主編鄭清鴻、蔡宜文主講。時任前衛出版社編輯的鄭清鴻表示,在現在的環境下,編輯或出版社真的很難放棄以評論/書介背後的「推薦人」來吸引/鞏固讀者,《秘密讀者》的出現在於引誘大家評論的慾望,而我們過往的教育只教大家如何寫讀書心得--期望未來《秘密讀者》能逐步建立起評論的方法論和知識體系。

蔡宜文則說自己根本不在意匿名與否,認識她的人自然看得出哪些文章是她寫的,不認識她的人就算她掛名還是不知她是誰啊!寫書評是對抗社會的一種方式,身為社會學研究者,她認同讀者眾多的肆一文筆流暢,但作品中傳遞的價值觀是她反對的,所以她寫了〈治癒系的權力--相信自己,相信愛〉。更提醒大家所有忽略「社會」的文本分析,就只是自high而已!

最後,《秘密讀者》編輯委員印卡與現場讀者分享自己對《秘密讀者》從創刊至今的觀察與檢討,包括詩歌書評缺乏、美學相關書評較少……等等,《秘密讀者》未來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現行文學刊物上的書訊和書評分野並不明顯,以溝通為目的的後者難以著力,呈現多元的書評環境可能是目前更重要的事情。而《秘密讀者》要做的就是挖掘時下文學刊物不會深入探討的議題,譬如說無論《聯合文學雜誌》還是《印刻文學生活誌》,不可能著眼於「電玩敘事」或是「情愛羅曼史」,但《秘密讀者》有空間/沒包袱可以去做,未來也計畫除了文學書評外,擴展到人文、社科書籍的範疇,創造更多書評的可能性。

2015年5月8日 星期五

昨晚睡前我一直在聽心經,思緒尚有空白時,也跟著默念。登入了批兔,在你的個板待了良久,其實也沒看些甚麼,畢竟你寫的東西以前幾乎沒漏掉過,然後緩緩明白這裏不會再有屬於你新的字句出現,其他地方也是。

你的過去成爲我們的未來。

早晨起床,上班前梳洗時,悲傷像海浪般襲來,沒有聲息。是哥哥、姐姐們無能無用,沒辦法讓你覺得這世上還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地方、期待的未來,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一點點也好。

我們連一點點都做不到。

從高中、大學到出社會,看你一路成長,聰明伶俐、成熟風趣、帥氣迷人,大家多半對你都是疼惜再疼惜,這樣美好的一個年輕人,你今年也才剛滿25歲,是最好最燦爛的年紀呢。

離開與告別是你的選擇,沒有人能多說些甚麼,你好勇敢,真的好勇敢--終於不必再被這世界的惡意所傷,被他人的庸俗所傷。

好好睡一覺吧,願你長眠無夢,醒來時,我們都會在你身旁,請再給我們一些時間。

此生有幸能認識你真好,謝謝你,謝謝。

2015年5月1日 星期五

戰勝愛滋


這本書的中譯書名「戰勝愛滋」我一時說不上來是好還是不好,疾病本身已是棘手,但最難突圍的一直都是長久以來人們賦予疾病汙名的眼光,要完全治癒這個疾病可能還有一段長路要走,關於愛滋的故事必須持續被說下去,讓更多的人逐漸願意理解,在疾病背後的是和我們一樣有血有淚、會哭會笑的人。

如果真有甚麼非贏不可的戰爭,我希望是人類對抗愛滋的這一場仗,所有人都能成為獲勝的希望,只要從理解開始,我們可以讓走在這條漫漫長路上的人不那麼孤單、辛苦,不那麼退縮與卑微,我們可以一起並肩作戰--我們要贏!必須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