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6日 星期日

給 冥王星


在政大書城驚見張惠菁《給冥王星》,翻看一半後,選擇放下,萬不能在書店看完這本書,純粹出於一種偏執,我得帶走它,但不是現在,不是今日的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揭開另一天的序幕之時,在另一個故事開始之前,這是一簾暗幕。

看完幾篇章忽然有感,得用文字承載下來,這是一種避免遺忘的儀式,那屬於靈光的。但其實文字之於我,避免遺忘不是最重要的,更不是我想要的,反而是希望文字能幫助我去「遺忘」。減輕心中那一份惦記的沉甸甸地重,文字與語言常成為我的一個出口,求取掙脫的,那些揮之不去的幽影重重。但不會完全得到解脫,至少但願能讓自己輕盈些,自私地,讓文字、讓看到這些文字的人,聽到我言語的人去承接。因此我不常修改或重讀自己的文字,它們飄散或顯影在任何地方,就讓它們獨立於我之外地存在著,不管完整或是片斷零碎。我不再承接這些自己的分身了;同時我也必不能遺忘,視為一種等價交換,十分便宜行事地讓自己好過些,承接我的這些促成了我之所以堅強的結果,伴隨著自私無情個人主義也許虛無,成為一個大群體的寄生蟲,人終究是,無法獨自一個人活的,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多數承接自他人,卻難以看清自己。

沒有誰能真正了解誰,無法掙脫「自我」的各種客觀立場即使設身處地也終究是,無法理解對方的,於任何事物「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要怎樣「無我」,可能是我這一生一世的課題,縱使掃塵除垢一輩子都無法達成,但至少可以悟到些什麼,於生命的廣闊無垠之中。

人生是一場表演,不管你我他自願不自願,都得在他人和自己面前表演自己,甚至是離世後,在他人心中記憶中自己的幻象也還是不斷地持續地演著,輪迴般地反覆重現,沒有真正下戲的時候,除非被所有人遺忘,極致的幸運同時也是不幸,但至少有被遺忘的機會,希望有。

我相信。

2 則留言:

  1. 記得我對這本書印象最深只有削髮為尼。然後不曉得是不是我當時太小太天真,我有些不屑的說:啊,人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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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你不相信的事》,是我認為她寫得最好(最動人)的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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